与已知的抗体药物相比——无论是传统的单克隆抗体药物,抗体偶联药物以及双性抗体,CAR-T明显表现出对肿瘤细胞更强的靶向性和杀伤力。根据Dr. Carl June团队的报道和Eureka科研团队的研究,我们认为CAR-T可以有效细胞表面抗原表达量较低的肿瘤细胞(拷贝数为几十到几百),而抗体介导的抗肿瘤药物只能细胞表面抗原高表达的肿瘤细胞(拷贝数为几千到几万)。
CD23和ROR1 是两个非B细胞系性的靶点,主要被用于慢性B淋巴细胞白血病 (B-CLL)治疗。CD23广泛表达于B-CLL肿瘤细胞,在正常组织主要存在于成熟B细胞,在一些单核细胞,T细胞,粒细胞以及小肠粘膜上皮组织也都有表达。慢性B淋巴细胞白血病(B-CLL)患者B细胞CD23的表达水平和血清sCD23(可溶性CD23)含量较正均显著升高,且血清sCD23含量与病情严重程度呈正相关。目前,CD23 CAR-T 主要集中在临床前的实验研究阶段。ROR1在B-CLL和套细胞淋巴瘤(MCL)中有高表达。正常脂肪组织及某些早期阶段的B细胞中有低量表达。ROR1 CAR-T治疗B-CLL的临床试验已经在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UT 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开展,结果尚未报道。
CD123在白血病干细胞和白血病细胞表面高表达,但在正常造血干/祖细胞中低表达。虽然以CD123 为靶点的免疫毒素药物没有在患者体内显示出严重的造血干细胞毒性,但在美国希望之城国家医疗中心(City of Hope National Medical Center)开展的CD123 CAR-T临床试验中,预计会产生严重的造血干细胞毒性。控制造血干细胞毒性将是这项临床试验亟待解决的问题。
另一个AML的靶点——CD33,与CD123有相同的造血干细胞毒性问题。抗CD33的ADC药物 Gemtuzumab ozogamicin (Mylotarg) 在2010年因四期临床患者出现严重且可致命的肝静脉闭塞而撤市,但其后Pfizer在欧洲的临床试验显示,Mylotarg对不能化疗的老年病患有疗效,和一线化疗药物配合使用对部分人群也有显著疗效。Amgen的CD33-CD3 BiTE (AMG330)药物,在体外实验和动物模型里也显示出很好的疗效,但对于AMG330 在动物模型体内的毒副作用,未有详细描述。全球已有多个CD33 CAR-T项目的临床前试验报道,其中包括Dr. Carl June 团队使用Mylotarg scFv 制作的CAR-T。针对Mylotarg CAR-T治疗在动物模型试验中表现出的造血干细胞毒性,该团队提出了mRNA CAR-T 的应对方案。mRNA CAR-T 在动物模型里有显著疗效,同时和病毒转染的CAR-T细胞相比,它不具有体内持久性,半衰期短,所以毒副作用也会大大降低。当然,最终还需要通过临床试验对其安全性及疗效做进一步鉴定。
Lewis Y抗原(CD174)除神经组织、结缔组织和肌肉组织外,几乎分布于机体所有正常细胞膜。但该抗原在很多血液及实体瘤中过表达,而在正常组织中低表达。CD174 CAR-T细胞在临床试验中的确在肿瘤患处聚集,且没有大的毒副反应,但疗效甚微。尽管如此,CD174 仍是一个极有吸引力的CAR-T靶点,它的下一步应用值得关注。
虽然HL起源于B细胞,但HL肿瘤细胞(Hodgkin Reed-Sternberg, HRS)已经丢失了B细胞性的表面抗原,且大量表达CD30。CD30属于肿瘤坏死因子受体(TNFR)超家族的细胞表面抗原。在正常情况下,CD30只在一些激活的B细胞和T细胞上表达。识别CD30 的ADC 药物Adcetris (brentuximab vedotin),对复发型的HL有很好的初始疗效,遗憾的是疗效不能持续,大多数病人会再次复发。复发后的HL依然会保持CD30的高表达。但这些病人对Adcetris 二次治疗的有效率远低于初始治疗。考虑到CD30 CAR-T有能力CD30低表达的肿瘤细胞以及它和Adcetris完全不同的治疗机制,CD30 CAR-T将有能力杀伤或对Adcetris失去性的肿瘤细胞。CD30 CAR-T的临床试验正在贝勒医学院(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展开。我们期待看到CD30 CAR-T对HL的治愈性效果。